要说南宫她们走了一月有余,这期间诸葛瑾来到成都见了刘备。他向刘备禀明来意之后,刘备并没立即给出回复而交诸葛亮接待了诸葛瑾。
当晚席间,诸葛瑾与诸葛亮兄弟再会是一片祥和欢笑之景。
诸葛亮先开口说到公事,“兄长此番入蜀为江东求荆州,可知不易?”
诸葛瑾放下手中的美酒回到,“自是当知,荆州之地岂是常物?哪有随借随还的道理。”
诸葛亮又说,“既是知道我主不会轻易应允再还荆州之事,何苦前来做这说客。”
诸葛瑾接着将杯中酒饮下,对诸葛亮说,“无他,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也。你我既为兄弟,我也不瞒你直说罢。此次我主于荆州之地志在必得,若玄德公不允,荆州恐有战事。”
诸葛亮默默想了一阵,“孙刘盟约乃是破曹根本。主公既将兄之事托付于我,容我想一周全之法。”
诸葛瑾点点头,继续吃着眼前的酒菜。
次日成都政厅大殿,只有诸葛亮与刘备两人在密谈。刘备对诸葛亮问,“不知孔明之见此次江东之求,我该如何答复?”
诸葛亮向刘备俯首行礼回道,“荆州虽是兵家必争之地,但江东所求也是名正言顺。故我看来不若先允其南面数郡以抚孙权之心,待我军北图之后,有云长将军坐镇襄樊而直望许都。此后江东自是不敢再提归还荆州之事。倘若今日主公违其愿而至江东兵起,则南面数郡尽在江东咫尺并无可守之力。此既是无可守之城池,便可先许之以全我孙刘破曹大计。”
刘备听罢转身缓缓往殿上高座走去,坐定之后右手托着脑袋似是在考虑诸葛亮的建议。
半刻之后刘备挥手示意,他说“孔明先生先去休息罢,待我考虑周全,定会对你兄有个答复。”
诸葛亮行礼后退出大殿,此时刘备愁眉更紧,他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上好似对着空气说着,“孝直看来如何?”
法正从帐后走出,望了望诸葛亮离去的方向然后转身对刘备行礼说道,“在我看来,孔明之言不妥。”
刘备回到,“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?”
法正又行了一礼接着说,“荆益两地主公都未长治。如今大军奋战年余方取西川,若此时于荆州不战而失地则民心军心皆不稳。依我拙见不如许其新期,承诺改日再还以行缓兵之计。”
刘备听完饶有兴趣的又问道,“那孝直所见,何时才是新期?”
法正的头还深深低着,只听他回道,“入主汉中、雍凉之时,便是新期。”
刘备狐疑地问,“雍凉、汉中之地孝直有策可取?”
法正微微笑道,“雍凉两州主公有马超在营,若令他举义旗而率强兵复归雍凉两州,两地乱党还不望风而降?而汉中嘛……张鲁此番入蜀大计落空已失天时。曹军南下之计已断,则必用兵往西,汉中之地双方必有一场生死之战。主公尽可坐收渔利。”
刘备拍案叫好,大声答道,“好!孝直之言顺我心意!就依你所见,我即召诸葛瑾回他!”
法正见刘备满意,于是行礼示意刘备自己退下以便与诸葛瑾交谈。而法正也往自己府中方向回去。
要说法正占了庞统的军师将军府,却只得了一空宅。奴仆金银都在南宫走后不翼而飞,而刘备也视而未见未下令去查此事。自己在与南宫争风之后也觉自己实在太过鲁莽,这庞统始终还是刘备的谋主核心,自己不宜与之结怨。不过错已既成,悔也没用了。
这边公安城大殿之上,南宫、魏延和关平三人分坐两侧。关平先起身行礼,向南宫禀报,“军师此番前来辛苦,只是荆州之事迫在眉睫,末将只好先言公事了。”
南宫点点头,示意关平往下说。关平接着说道,“我父肩负主公托付重任镇守荆州。而如今入蜀之事既安,荆州乱象又起。前日成都来信言江东孙权遣使成都讨要荆州,被主公搪塞过去,主公许其若得凉州汉中之地,便复还荆州。”
南宫心想自己心心念念张飞的书信没收到,结果关羽先收到了消息。他没说话,点头示意关平继续说下去。
关平又说道,“军师与魏将军星夜赶路恐是未知,这孙权得使者回信愤怒非常。直言我主无信,遂派旗下大将吕蒙率军三万急袭我长沙、零陵、桂阳三郡。旦夕之间三郡尽失,我父震怒,已领兵迎击,且也修书回禀主公再请援军击之。”
南宫听了蹭地直起身来,内心咯噔一声,“什么?打起来了?说好的欺负欺负诸葛瑾这老实人就行,关二爷单刀赴会绑次鲁肃就摆平的事情怎么打起来了?!”
这历史又与书中所载发生了变化让南宫心里焦急,这孙刘若是打起来,曹操狼顾北侧谁知道他会做出啥趁人之危的事情!
南宫急的看向魏延,魏延明白南宫心里焦急战事,于是立马向关平说道,“主公遣我与军师提前赶来实在英明。快快告诉我如今战线最紧之处为哪座城池?”
关平不假思索的回到,“益阳。”
魏延起身之后对南宫请命,“军师,如今军情紧急,还请下令发兵益阳增援!”
这种时刻已然是魏延在支持着南宫了,南宫不知所措的心情因魏延的果断而安定下来,于是也起身向关平和魏延下令道,“关平将军,你即刻随我大军前往益阳前线。增援云长将军!”
魏延和关平立即抱拳领命,立马下去准备发兵之事。
南宫发令完后瘫坐在大殿之中,脑海中一片空白。
当晚戌时左右,南宫和魏延领军两万,关平自领八千总共两万八千大军从公安城内开出,星夜兼程往益阳赶去。
大军行至江陵之时,接到传令说刘备亲率大军五万从成都出发来援,此刻已即将抵达公安。这个消息更震惊了南宫,他感受到这场仗双方似乎都是玩真格的。而益阳自己转眼后就可到达,到时候自己如果不能平息这场战争让其扩大的话,后果不堪设想。
益阳前线,关羽于城内驻兵两万有余,对南面丢掉的三郡严加看守。双方在这荆州腹地剑拔弩张,时不时发生一些小的摩擦,终归也没能再打出大规模的交战。
南宫所率的大军也赶至益阳,他见这两军阵势如此紧张也是心忧万分。在当日入城之时,关羽也领着副将亲自在城外来接,严防吕蒙趁机来攻。
南宫和魏延跟着关平的脚步走进益阳城,而南宫远远就看见这个身材魁梧,比张飞还略高几分的大汉。关羽的相貌还是能让南宫对上号的,壮硕的身材配上柔顺的长须,美髯公的名号总不至于认错。
关羽见南宫和魏延前来十分高兴,他亲自上前对南宫抱拳行礼道,“有士元军师来荆州助我,我心安矣。”
南宫也赶紧跟这中国千百年来的万众偶像客套,回答,“关将军言重了!此番我与文长奉命前来相助,愿与将军共守荆州要地。”
关羽捋了捋胡子笑道,“军师谦虚,那咱们闲话少叙。如今战局胶着,两军对垒于城南多日。还望军师能为我制计,破那背信弃义的吕蒙。”
南宫点头,然后说,“那将军可否随我去看对垒之地?”
关羽抬手对南宫说,“那就请军师上马,咱们一起去看看!”说罢翻身上了赤兔马。
南宫上马之后随关羽往阵前走去,到了城南一处高坡只见两军于其下分列两侧,相隔数里而望。
南宫看完布阵后问道关羽,“将军,对峙至今可有交战?”
关羽说道,“尚无交战,只是剑拔弩张,不知何日就要血流成河。”
南宫坐在马上将右腿盘起,挠着下巴上的胡须想着。半晌后对关羽说道,“我有一计,可破此局。”
关羽也捋着自己的长须,意味深长地问道,“愿听其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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